中国集邮团体兴衰史(二十四)


91邮票网 2012-03-16 12:44:00 浏览量:607
中华邮票会在1926年1月3日召开的该年首次常务会上议定要改组“领导班子”,即“添设董事会,……凡董事以常年居住本埠之会员为限,并可选举外国人二名。”此选外国人为董事一节,乃是周今觉、李辉堂等人被推选为有外籍人的集邮团体——上海邮票会董事的回报。但此议迟而未决,或许是外籍集邮家不愿接受,或众会员反对此举。至该年9月26日召开的第一次年会,经选举产生的6名董事仍全是中国人。在会刊《邮乘》二卷四期插页中,刊出了“董事部全体造像”及职务分工:周今觉,会长兼出版部主任;张棣村,中文书记兼会计部主任;叶颂蕃,英文书记;陈复祥,拍卖部主任;袁醴波,藏书部主任;李辉堂,交换部主任。上述6人,前5人均是集邮家,仅李辉堂一人自署邮商。不少著名邮商均未能入选,而李辉堂却能独占一席,可见李辉堂在周今觉会长眼中非同一般。 李辉堂(1869-1943,英文名H.T.Lee)比周今觉年长9岁,集邮起步却比周今觉早30年,在上海集邮界威信颇高,有中国邮商元老之称。朱世杰曾撰《老邮商李辉堂略传》,对李氏评价甚高,其文曰:“吾国邮商前辈中资格最老者,当推李辉堂君。君粤籍,现高龄已六十有九,清末时,卜居云南路会乐里,现寓居北江西路桃源坊一O五号。余在四十年前已与君订交为邮友,过从甚密。其次有陈绍周及冯兴记二君,亦粤籍,均设肆在北四川路,惟范围较小。所谓吾国邮商创自粤人,言不虚也。陈君已逝世,而冯君亦回粤不知所终,独李君健在。八一三后,炮火隆隆中,一度抱恙甚剧,同好闻之甚忧。余即亲访慰问,兹则早巳恢复健康矣。李君在逊清时代,本供职玛立逊洋行,为建筑打样,交友广阔,西友居多,因斯时集邮者皆为西人。而国人对于此道,极为幼稚,除胡乱粘贴杂邮外,一无研究,何谓邮学,更非所知,对于国邮尤为漠然。李君有高足二,为冯荣龄与庄梁立二君,在寓所习练建筑图样,兼习邮艺。满师后,见邮业有发展期望,遂弃旧业而专致力于邮。冯君设肆四川路宁波路口,惜在一二八后去世。庄君设肆虹口,与绘慈禧万寿票图案之法人地维拉君之夫人稔。按夫人珍藏名贵华邮颇丰,庄君为之经手贩售,获利亦丰。工部局西人德根及施开甲二君,亦为庄之主顾。后庄君介绍施与夫人直接交易,珍品成交甚多。施君深感之,乃介绍庄于工部局打样处供职以报之。” (载《邮典》第一卷第二期) 李辉堂如何恋上集邮,而后又成为邮商,陈志川在其《国粹邮刊》中有较详记述:“李辉堂,粤之四会人,县在三水县西北,位于北江支流龙江水与绥江会流处,产乳柑,甚著名,堪与新会之橙相伯仲。君年七岁,随父经商于沪。其翌年海关邮政开始,发行一次大龙票。越十九年,连续发行红印花加盖票及日本石印票,是时君年二十七,司绘图事于玛礼逊洋行,每星期六辄乘自由车出游。一日遇西人名杜比(Dobie)者,车损停路侧,君下车为之修理,乃同游张氏味莼园。杜比询所业,君以告。杜遽探怀出示国邮若干枚,问能以此相惠否。君言此废物也,得之易,何不可,约期而别。君归检字篓,一一剪裁贮藏,如期与之,其人大喜,酬以饼干糖果之属,并奉十金为媵,谦辞者再,乃受之。君至是始知向视为废物者,固西人之所珍视也。无何,君亦开始集邮,且于报章登收买“人头”广告,一时传为笑柄。尝托美客邮局中稔友留意变体,得二元复盖一全张,计百枚。今西商年鉴每枚标价英金三十余镑,君当年售价不逮甚远,每言及,犹有余慨。君轶事,赓伯先生志之甚详,散见新光杂志《无尽藏室邮话》及本刊《邮海沧桑录》中,兹但略述其一鳞半爪云尔。” (载《国粹邮刊》第九期) 张赓伯在《邮海沧桑录》中写道:“李氏得风气之先,早年为打样师,后专营邮业。先后经营,垂五十年,珍品经手虽多,惟平时对于邮票不喜加以研究,票品到手辄尽。自信力太强,亦为后来营业不振之原因。二十余年前,鲁意师摩拍卖,每有一老者道貌岸然,手御钻戒,口衔雪茄,据前排坐,每遇罕贵票,辄与碧眼儿竟购甚力。某次与一西人争购临时中立一角六分、五角票两枚,出价高于市值一倍以上。此时国人高等集邮家颇少,人均为之注目。时余方弱冠,求学沪滨,亦时至鲁意师摩拍购廉价西票,见此老者,亦以为奇,私询于人,始知即老邮商李辉堂也。” 李氏经手邮票珍品虽多,但自己很少保留。1922年,棉加义的中国邮集在鲁意师摩洋行分期拍卖,李氏拍得红印花小字当一元新票一枚,万寿大样票三枚。“小一元”后归霍雪侯所有,三样票被收入周今觉邮集。 《邮乘》第一卷第二期,“珍品披露”专页曾刊出周今觉珍藏的“1922年美国在华客邮二元复盖票四方连”珂罗版影印图样,此四方连就是从李辉堂手中购得的。 1927年,袁寒云购得名贵的布许邮集,是由李辉堂介绍成交的。在《寒云日记》中曾多次提及:“(1927年2月)十九日,李辉堂来,邀过布许家观邮券。”“(3月)初五日,李辉堂来,邀至布许处观邮券,有佳品甚多,索值四千元,署约而返。”“十四日,雨中偕辉堂访布许,商邮集事。予先返,辉堂、布许携邮册继至,遂以册归予,值四千金,珍券累累:最罕贵者有汉口、南京临时中立用过者全七八枚。福州中立欠资全六枚。二元宫门倒印、四分暂作三分倒盖、海关加盖四分及一角棕色两倒盖、伦敦加盖四分倒盖等品,或久已名著,或未见谱录,皆希世品也……”该年袁寒云还从李辉堂手中购得不少国邮名贵票。 《寒云日记》载:“(二月)二十六日,辉堂来。为予以三百元易得中华三分券暂作二分倒盖一品。厥券存世者不逾二十枚,亦奇宝也。” “二十八日,辉堂来,以光复、共和纪念券两全部贻我。”“(三月)十二日,辉堂以新行限吉黑贴用邮券全部见让。”“(四月)二十五日,辉堂为余求得限新省贴用新票,已销印者全部,值七十元。”“(五月)初八日,辉堂携示临时中立中华民国二分邮券一品,联一残函,乃元年三月二十日自汉口寄往上海者,其文字与他品无殊,惟华民二字相离较狭,人遂疑为伪,或恐别有此版式,若万寿券大字加盖之有长短距离然,不得遽目为伪且邮印真确无疑,非作伪者所能办。厥品海内仅存二枚,一归今觉,一即此也。”“十二日,耀宗、辉堂来,为余易得清红印花暂作二分邮商倒盖一品,其上钤卦形邮印,值七十元。”“十五日,辉堂为余以一百九十元易得珍邮二品:一海关第一次阔边五分新券;一红印花加盖当五元新券。” 李辉堂热心奔走于集邮家之间,为集邮家提供票品,很受集邮家欢迎。中华邮票会的会员都乐于与这位交换部主任交往,李辉堂对中华邮票会做出了不少贡献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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